05

今夜是啟始之夜。

所以我就一直覺得很奇怪。

依照學院的考試機制，我就算每堂課都被當掉要補考的科目也沒有多到要開讀書會來讓大家幫忙畫重點，也應該沒有必要被抓去本家學習一堆從來沒碰過的知識。

尤其那整整一個禮拜的補考！一開始還很正常學科筆試什麼的，到後面打鬼族、原世界事件實戰、傲克爾森林打食人花什麼的，根本就超出我二年級選的課程啊！

還有不是說袍級很難考嗎？到底是那個白袍寫的推薦函……雅多！

看著那份白袍證明，我突然覺得好哀傷，我明明想當個正常人安心到老啊！

「就你這笨蛋被坑那麼久沒反應，要不然你以為學校的補考有多難？」學長嗤笑一聲，把他剛剛去門口收到的白袍丟到我頭上。

所以連日來所謂的補考都是在考白袍嗎！那幾場像袍級課程的讀書會其實是袍級考試前的集訓班嗎！？

我那麼辛苦到底是為了什麼！

「幫你考袍級消曠課你有意見？」

不是這樣算的啊！

***

後來那天我並沒有跟學長爭辯出一個結果來，照學長的說法，袍級考到連日來的曠課就當作是再出任務，學院不再追究曠課這件事，而考上白袍也代表部分課程可以底免通過何樂不為？

為什麼明明是歪理，但是學長總是可以回答的理直氣壯啊！

因為不想面對白袍證明原本想去退掉，沒想到學長居然威脅我退掉會被……咬，讓我一整個汗毛聳立連夜跑回妖師本家尋求庇護。

感謝然對我的突然到來沒有不滿，我滾到然背上抱怨著被欺騙以及滿滿的不情願。

抱怨歸抱怨，但另一方面我卻感到安心，比起被不知名的東西算計，學長他們這種善意的謊言卻讓我覺得安心，畢竟經過這麼多「事件」，只有真正安穩了我才能如此「簡單」的被欺騙。

螢之森的大氣精靈正慢慢隨著辛西亞歸來而以同回歸，妖師本家已經回歸到我最出來的時候，安靜又隱匿且充滿安心感。

拍了拍我的頭，然並沒有對我考到白袍這件事表示反對，更甚者我覺得然也是「欺騙」我的共犯之一，畢竟讀書會中哈維恩可沒有少幫我複習。

「反正你都考了，要不要來當個巡司預備生啊？」據說是很邪惡的紫袍巡司冥玥涼涼的說道，手上搖著一疊資料。

「既然他們這樣坑你，反坑回去也不錯不是嗎？」然還在一旁火上添油。

「巡司姊弟，聽起來很不錯。」端著飲品、點心走過來的辛西亞也表示讚同。

等等！難道他們算計我考白袍只是一小部分，真正的原因是在你們的算計之中嗎？讓我繼冥玥之後當巡司？我們不是應該要低調過活嗎？

「很好玩喔，報上名號不管是什麼袍級都會瞬間立正站好喔。」冥玥轉出一隻筆朝我遞過來，像是個詐騙集團要誘騙我簽賣身契一樣。

「反正已經是「邪惡的」妖師了，再多一個巡司也沒差啦。」

「才不是邪惡的妖師，小玥不要亂說。」

「是不是邪惡的妖師我不知道，反正我是邪惡的巡司。」冥玥發出了呵呵的笑聲，這片笑聲也感染到了其他人，在這一片安寧的天地我們歡快的笑著。

我接過冥玥手上的資料，翻了一遍其實並沒有想像中的難，只是遵守的規定比一般袍級還要來的多，還有一些保密條約等等的，但想想反正我妖師身份都已經被觀察保護了，這些保密條約根本有根沒有差不多，所以我就給他簽了下去反正指示預備生，上面也寫了就算之後不適合只是被洗記憶而已。

一個妖師身份再加上白袍巡司耶！聽起來就帶感。

我決定好好的跟冥玥學習，然後也要當個再也不往上考的白袍，專用巡司身份欺負袍級！

啊──我變邪惡了！

***

笑笑鬧鬧過了一整晚，天明時是學長跑來本家接我回學院的。

頂著然和辛西亞滿臉的興味，我揮手跟兩人道別，踩進傳送陣後眨眼便回到了學院，送我去教室之後，學長除了叫我乖乖上課外，並且下課後準時回到黑館，他有話對我說。

還沒來得及問他要說什麼，傳送陣一閃人就閃個沒影去了。

一個上午的課程其實過去的非常快，中午時跟千冬歲一夥人到餐廳舉行慶祝考上白袍的聚會，看著一如往常的千冬歲還有默默吃飯團的萊恩，顯然他們應該還沒收到我要參加巡司預備生的事。

不知道我真的考上那天，他們兩個會有什麼表情。

下午的課程因為五色雞頭把教室弄爆炸了，老師不得以把課程暫停並且懲罰五色雞頭去找聖石岩岡來補教室的破洞，沒補完就當掉並且永不補考。

看著五色雞頭要摸過來的動作，我立刻先發制人告訴他雷多那邊會有，畢竟當初他兩的腕力大賽五色雞頭的雞爪就是敗在雷多的岩石之手。

跟五色雞頭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各種胡說八道外加把雷多的電話給他之後，終於消滅他要我一起去的念頭，並且婉拒了喵喵他們的二次慶祝大會，我依約下課後回到黑館。

敲了敲學長的房門，聽到他在裡面喊「進來」的我乖乖的推開他的房門，然後被滿地的物品給嚇到。

原本貧瘠的房間現在堆滿了一堆奇形怪狀的物品，有些優美的向藝術雕像、有些則比較怪異像是一盆花、一顆石頭之類的。

「學長，這是？」

小心翼翼的跨過這些物品，我走到房間中心看到學長正抖開一本泛黃書皮的書，隨著他的抖動滿滿的翠綠葉子叢書中飄下，搞的這本書像棵樹一樣。

學長把書闔上，我明顯的看到那本書非常人性化的抖了抖，他走過來把書遞給我。

「他會不會咬我？」在接過書之前我小心翼翼的問學長。

「少腦殘！」一掌拍在我腦門上，不重但帶著警告意味。

「這些是我父親留下來的約定，我自己還有跟夏碎處理過一些，目前還剩下你所看到的。」

「褚，你願意跟我一起回覆這些約定嗎？」

什麼？

我看著突然說出這話的學長，他整個人呈現出一種很平靜卻勢在必得的感覺，紅色的眼睛銳利直視著我，那是一種不容拒絕而且語帶額外意涵的執著。

「跟我一起完成這些約定。」學長再次說了一遍，這一次不是問句而是肯定的語氣。

被他盯著有點不好意思，我別過頭環顧四周散落一地的東西，一眼望過去少說有幾百項。

「學長這麼多，短時間回不完啊……」加上學長的爸爸是千年前的精靈，這在物換星移跟千年來土地變動的情況下，也不知道這些約定還在不在原位耶！

「所以才要你跟我一起做。」學長勾起了嘴角，他從口袋中掏出一條項鍊套到我脖子上，那項鍊跟我當初送他的有點像，只不過上面是一個特殊印記，那印記我在冰牙時看過，就在學長的房間門上。

「跟我一起慢慢回，回一輩子。」

我不確定我是不是聽到魔龍的口哨聲，反正最後米納斯一定有辦法鎮壓他。

只知道最後我紅著臉回了學長一個……

「好。」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