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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屬於我
 
 
  當紅色的液體在紙上化開的時候,褚冥漾第一個感覺到的不是痛,而是興奮。
 
  他看著手指被白紙割出一道口子,血珠從那切口處一點一滴地冒出來,在符紙上暈染,就像是染色一般由深紅到腥紅然後是乾枯的紅褐色,宛如一朵業火紅蓮在紙張上綻放。

 
  並沒有急著包紮傷口,褚冥漾楞楞的看著那愈冒愈多的血液,鬼使神差的他將手指移到了紙張的正中央,任由血珠隨著地心引力滴落,遮蓋住先前劃錯的數式陣法,像是擁有魔力一般,原本只是淺淺的傷口因為他的這個動作,往外冒的血珠像是有意識一般,滴滴答答的在紙上畫出潑濺的紅色圖案,隨著褚冥漾的手指移動,那圖案愈來愈明顯,圓圈和三角形組成的圖案有如魔法陣,然而理應對稱的圖案周圍卻寫滿著詭異的字體,在圖案組成之前就已經冒著詭譎的氣氛。
 
  那是召喚鬼族的鬼門陣法。
 
  血珠在寫到一半的時候已經開始自己滾動了起來,自行補足了褚冥漾沒有寫到的地方,直到最先滴落血珠處的那塊地方乾枯變成了淺褐色後,褚冥漾才停下手。
 
  手環上的老頭公以及米納斯開始發出叮叮噹噹的細語,米納斯甚至還支起了水霧,試圖排除未完鬼門那讓人感到惡意的氣息。
 
  鬼門的陣法並未完全組合完成,距離完成鬼門還差一個步驟:祭品。
 
  放在桌上的符紙已經開始由紅光轉為冒著詭譎的黑色亮光,甚至有意識的從符紙之中伸出詭異的扭曲束線,向著四周抓取有生命的物體,吞噬著生命,尋找著製作鬼門的祭品。
 
  手指的切口已經不再流血,然而也就只是這樣而已。
 
  符紙外圍架起了金色的精靈術法,扭曲的束線在碰到金光的瞬間變被削弱,「它」找不到祭品、找不到開啟門的鑰匙。
 
  褚冥漾雙手稱在桌上,無語的看著那找不到祭品而開始被精靈術式給削弱的鬼門半成品,不上不下的掙扎的扭曲力向,就像他半弔子般的愛情。
 
  「覺悟不夠啊……」他喚出米納斯朝著桌上的正邪參半的術陣就是一槍,不去看那逐漸消失在王水之中的鬼門,他嘲笑著自己的半弔子,也嘲笑著他始終不願正視的愛情。
 
  不願意呼喚他愛戀之人的姓名。
 
  --萊斯利亞。
 
  --如果你知道我是這般半弔子般的愛著你,甚至明明已經繪製出召喚你的鬼門,卻不願意再完成之際奉上我的愛情當成祭品,將你召至我身邊。
 
  --你說,這樣的我是不是比鬼族都還要扭曲呢?
 
  褚冥漾如此著想著,他拆下身上的各類護符,他把自己關進了房間,仰躺在床上,自己撫摸著先前被萊斯利亞處碰過的身軀各部分,回憶著那僅此一次的纏綿。
 
  「嗯……」手指滑過自己的咽喉,撩開衣擺直線向下。
 
  我是妖師,你是鬼族,千年來我等渴望著陽光,而你行走在黑暗之中。
 
  我們……走不到最後。
 
  褚冥漾睜著被自己煽情的動作而逼出水霧的眼,靜靜的想著,無視著被挑起慾火的身軀,即便慾望在強烈,那都不是由萊斯利亞所給予的。
 
  快感,只是徒增空虛罷了。
 
萊斯利亞!萊斯利亞!萊斯利亞!
 
  他不斷的在心中呼喚著鬼王貴族的名字,卻不願意發出聲音,吝嗇的連一點發音都不願意,直到身體劇顫而手中傳來濕潤觸感,他才閉著眼放開喉嚨低聲哭泣。
 
  所以當冷冽的音調在他耳邊傳來時,他根本沒有任何反映的餘地,只能赤裸著身體,感受那從腳底爬上腦隨的戰慄。
 
  「看來、必須上枷鎖。」褚冥漾睜開眼,看著不知從哪兒闖入的鬼王貴族,鬼族那壓迫般的氣息沒有一絲收斂,甚至張狂的壓著褚冥漾週身。
 
  「我說過,我絕不放手。」就像是在陳述一件事實一般,萊斯利亞毫無起伏的言語刺激著褚冥漾的耳膜,因為他移動身上垂掛的金屬飾品發出鏗鏘的碰撞聲。
 
  身體最脆弱的地方被萊斯利亞所掌握,褚冥漾只能看著壓在他身上的萊斯利亞,無法動彈。
 
  「這是,屬於我的。」
 
  精神上和身軀上承受著來自萊斯利亞施予的疼痛,讓褚冥漾沒來得及理解萊斯利亞口中的枷鎖意義,就先感覺身體傳來一陣刺骨般的疼痛,他痛喊出聲掙扎的扭動被萊斯利亞壓制的身軀。
 
  「記住,你!屬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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